小城 第三章 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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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五日，立夏。

夏季开始。

五点半钟，响起了雷声，下雨了。

半个小时后，雨又停了。

六点半，陈伟起床。

林诚也爬了起来。

七点半，两个人下了楼，

东边的太阳光照过来。

王玉琴从后面赶上来，陈伟和林诚上了车，陈伟把车往小区外开去。

陈伟想了想，把车停住了。

王玉琴从车边经过，陈伟看了看她，开了窗，对她喊到：“傍晚下班多买点菜，晚上我要回来吃饭的。”

王玉琴大声说：“好的。”

王玉琴站着，用手摸了自己的直长发，看着车里的陈伟。

陈伟把车往前开去。

王玉琴顺着同一个方向走。

王玉琴看着路边的花花草草，忍不住笑了起来。

陈伟把车开出了湖畔园，过了交叉口，上了长江路。

林诚说：“想过日子了。”

陈伟说：“想过。”

陈伟把车拐到了去经济开发区的路上。

陈伟到了公司，召集属下开了个会，销售人员今天要在几个销售网点办宣传活动，他和几名属下要去活动场地看看。

林诚和十个销售人员已经去了花园小区。

花园小区是个高档小区，在城东北的玉街边。

佳美公司的一队销售人员在花园小区里面的大广场上设了宣传点。

大广场在花园小区的中心，四周是楼群。广场边上种着绿树，南边有个喷泉，北边外面的位置是物业管理处和健身会所。

在大广场的北边，销售人员将广告伞撑起来了，有人播放音乐。一个长条桌放在地上，旁边堆着成箱的佳美公司生产的食品和饮料。

长条桌上摆上了免费品尝品。

广场上经过的人聚到了佳美公司的宣传点，销售人员送上免费品尝的产品。

有人尝过后走开了，有人购买产品。

太阳照着，气温升高了。

林诚把衬衫的袖口卷了起来。

一上午，宣传做得不错。

十一点钟，陈伟开车来了。

他把车停在广场边，下了车。

他问了问宣传点的销售人员上午做宣传的情况。

陈伟要负责把周边几个大中型超市的直销任务拿下来，宣传点的工作对他很有帮助。

十一点半，大家肚子饿了，订的盒饭送来了，销售人员都拿着盒饭吃了起来。

陈伟也拿了一份盒饭，坐到广场边的一张木长椅上，他一边远远看着手下的工作人员，一边吃饭。

中午，音乐声停止了，大家稍做休息，都坐在椅子上，有几个人趴到了长条桌上。

陈伟看了看四周的楼房。

陈伟想去看看。

陈伟是从花园小区的西大门进来的，他站起来，出了广场，往西走。

他进了北面的楼群。

这里的楼房是欧式建筑，一个喷泉在眼前，喷泉的左边是两棵大树，两棵大树后面是条小道，小道往北而去，喷泉的后面是人工湖，人工湖很大，湖上有木桥，人工湖边散落着雕塑和木椅。

陈伟往左进了小道。

小道两边是樱花树，樱花都落得差不多了。

陈伟走到一栋楼房一楼的院子边，停了下来，院子围着深褐色的木条，院子里植满花草，蔷薇花爬满围栏，伸了出来。

陈伟看着蔷薇花。

院门突然开了，铁门发出吱呀一声，出来了一个二十多岁的穿着粉红色碎花连衣裙的女孩。

女孩的头发低低扎着。

女孩看到了陈伟，她打量了一下陈伟。

陈伟的头发短短的，身上穿着浅蓝色的长袖衬衫和牛仔裤，脚上是双灰色的运动鞋。

女孩说：“你找人吗。”

陈伟说：“从篱笆墙里伸出来的蔷薇花，可以碰吗？”

女孩说：“可以碰。”

陈伟看蔷薇花，深红色的有几枝，淡红色的有几枝。

陈伟没有碰蔷薇花，他看面前的女孩，女孩有着白白的皮肤，眉细长，眼睛大大的，鼻子和嘴很小巧，下巴尖尖的。

女孩说：“你好像不是这个小区里的人，是从这里经过吗？”

陈伟说：“是的。”

陈伟说：“这个小区好漂亮，我进来走走。”

陈伟转身要走，他又看了女孩一眼。

女孩笑了。

陈伟顺着小道往外走。

陈伟出了北面的楼群。

他往东走到了大广场上。

销售人员在准备下午的宣传活动，他们在整理堆在地上的食品和饮料。

陈伟走了过去。

他说：“你们好好做，我回公司了。”

陈伟走出广场，走到车边，打开车门，上了车。

他把车往花园小区的西大门开去，他扭头往北看了一眼刚才进去的楼群。

车开得很快。

车上了玉街，往北而去。

陈伟把车开到了往经济开发区去的路上。

车依然开得很快。

陈伟到了公司。

一个下午，陈伟做着把佳美公司生产的产品直销到大中型超市的销售计划。

傍晚，陈伟关了电脑。

他坐了几分钟。

他低声说了一句：“好漂亮的女孩。”

王玉琴正在明珠大厦对面的菜市场上买菜。

七点钟，王玉琴把晚饭做好了。

陈伟并没有回来。

他把车开到了玉街，在路边停了下来，他坐在车里。

林诚晚上和几个同事在大排档上吃了烧烤，八点钟叫了出租车回到了湖畔园。

王玉琴问林诚：“你表哥呢，不是说晚上回来吃饭吗？”

林诚说：“不知道。”

王玉琴打陈伟的手机，手机响了，又关机了。

王玉琴把手机丢到餐桌上，开始自己吃饭。

玉街上，灯光中，陈伟的车还停在那里。

陈伟默默地坐着。

十点钟，陈伟回了湖畔园。

王玉琴上前问他：“你为什么关机。”

陈伟说：“我想安静一下。”

王玉琴说：“你早上说的话算什么。”

陈伟说：“我说什么了？”

王玉琴说：“你说晚上回来吃饭的。”

陈伟说：“我忘了。”

陈伟进了房间。

王玉琴看着陈伟关了房门，转过身走到电视机旁，开了电视，又坐在沙发上，她看电视。

林诚在卫生间洗澡。

陈伟开了房门，走了出来，他到了卫生间门边，敲了门，说了声：“你快点。”

林诚走了出来，陈伟拿着衣服进去了。

陈伟和林诚躺在床上。

林诚说：“我准备搬走了。”

陈伟说：“你就住在这吧。”

林诚说：“我说好住一个月的。”

陈伟说：“你在这住，我还有个伴。”

林诚说：“我不想夹在你和王玉琴的中间。”

陈伟说：“随你吧。”

林诚说：“你们好好在一起过日子吧。”

陈伟说：“你的钱够用吗？”

林诚说：“从家里拿了一些，等发工资，我把你给我的一千块钱还给你。”

陈伟说：“分得这么清。”

林诚问：“你晚上干什么去了。”

陈伟说：“在玉街。”

林诚说：“难道你在卖佳美公司的产品。”

陈伟说：“不告诉你。”

林诚说：“我睡了。”

陈伟说：“我看几页书。”

陈伟把柜子上的散文集拿了下来，翻看着，他想起来，书要还了。

第二天是星期六，陈伟和林诚都要加班。

七点钟，陈伟和林诚面对面趴在餐桌上吃早餐，早餐是面包和牛奶。

王玉琴说在路边吃早餐。

王玉琴站在客厅里，等着和陈伟一道出门。

林诚对她说：“我准备租房子了，很快会搬走的。”

王玉琴说：“你是应该走了，这房子太小了。”

陈伟说：“你先走吧，你要等公交车。”

王玉琴说：“想和你一道下楼。”

陈伟和林诚吃完了早餐，准备出门。

王玉琴先出了门，陈伟将门关上。

王玉琴用手抱住了陈伟的胳膊。

林诚说：“我还在这呢。”

王玉琴说：“不管你的事。”

陈伟将胳膊抽了出来，说：“你走你的。”

王玉琴鼓了嘴，站住了。

陈伟和林诚下了楼，王玉琴跟在后面。

陈伟到了楼下，走到车边，打开车门，王玉琴走过去，说：“今天我有可能打你手机的，你不要关机。”

陈伟上了车，关上车门，林诚也上了车。

车开动了。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一天的工作结束了，陈伟接到了王玉琴打来的电话。

王玉琴说：“我想进超市转转，买点东西，今天是周末。”

陈伟说：“你自己去吧。”

王玉琴挂了电话。

陈伟和林诚回到了家里。

林诚在网站上看房屋出租的信息，陈伟在旁边看着。

王玉琴回来了，手里拎着菜。

王玉琴说：“我来做晚饭。”

饭菜做好了，王玉琴把饭菜摆上了桌子。

陈伟和林诚坐到桌子边。

王玉琴说：“饭不是白吃的，林诚你要赶快走，陈伟明天你要陪我进超市买东西。”

林诚说：“这饭我都吃不下去了。”

陈伟没有说话。

王玉琴先把饭吃完了，她说：“林诚你要洗碗。”

林诚说：“我来洗。”

陈伟说：“你休息吧，我来洗。”

王玉琴说：“反正我不洗。”

陈伟和林诚吃完了饭。

林诚靠在客厅里的沙发上，陈伟进了厨房。

王玉琴也坐在沙发上。

陈伟从厨房出来，走到阳台上站着，他的心里莫名其妙地高兴起来。

林诚进了房间，王玉琴也进了房间。

陈伟还站在阳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