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妖精?”周麟生脸上的肌肉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我说刘老哥,你这可真是把我给说糊涂了,这闹鬼你找法师啊,找我们顶什么用啊?我们一不会捉妖,二不会做法,你说你这……你这属实有些不合道理啊!”
刘子真不慌不忙的嘬了一口茶水脸上依旧是那副和善的笑容:“周老板你先别着急,事情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
说着刘子真缓缓的站起身来,“其实这个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已经足足有好几年了。”
“好几年?”周麟生和童月楼对视一眼,师徒二人不禁都张大了嘴巴。
“没错,已经好几年了。我们也说不上是闹妖精还是闹鬼,就是每年一到年根底下,村子里不是丢东西就是能听见女人的哭声。每次一闹就是一个来月,我们也不是没想过办法,法师也请了一大堆,可每次都是雄赳赳的来,灰溜溜的走。”说到这刘子真又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
周麟生抽空赶紧问道;“那和请我们唱戏有什么关系啊?”
“这就要说到前几年我们请的最后一个先生了。他和别的人不一样,并不是一上来就要吃要喝、要钱要物,也没有夸下海口说自己一定能降妖除魔,”
“那他都干了什么啊?”童月楼忍不住问。可话刚一出口童月楼就后悔了,一偏头就看见师父在瞪着自己,
“大人说话还轮不到你一个小辈插嘴!平时教你的规矩都听到狗肚子去了吗!”
刘子真赶紧上前按住了就要暴走的周麟生:“行了行了周老板,年轻人好奇心重很正常,没啥大不了的。别动气、别动气。”
安抚好师徒二人,刘子真操着他那副不慌不忙的语气继续说道:“他只是在村子里简单的转了一圈,然后对我说‘这位道行很深,硬来是解决不了的,何况冤家宜解不宜结,服软吧’,说完他就走了。”
“怎么服软?”
“这就是我请你们来的原因了,从那年起我们便每年都给它请戏班搭台唱戏,”
周麟生紧锁眉头:“那为什么是霸王别姬呢?”
“这个我也不清楚,当年那个先生就是这么交代的。其实本来我们镇上有一个戏班子,但是他们的当家武生唱长坂坡的时候三张桌子翻下来摔死了,好像是因为毯子没铺好下来的时候没踩住才摔死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啊!刘子真是没觉得怎么样,童月楼可受不了了!这冷汗是哗哗的流啊,低头一看师父,老周头也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他们俩一笑刘子真可毛了,这都说同行是冤家,今天这才是见识了,这梨园行都这么冷血吗?
“我说二位,”刘子真轻轻咳嗽了一声,把神游天外的师徒二人给拉了回来,“你们爷俩笑什么呢?”
周麟生一脸尴尬:“没事没事,您接着说。”
“其实该说的都说的也说的差不多了,大体情况就是这样。你们舟车劳顿,我也就不打扰你们了”说完转身出离了房间,房间里就剩下大眼瞪小眼的师徒二人了,
“师父,你说这出戏,咱们唱还是不唱啊?”童月楼小声的问,
“不唱?唱,必须唱。”周麟生苦笑了几声。“说不唱就不唱,哪有你说那么容易啊!咱们收了人家的车的包银。就喜欢是天塌了,咱也得给人家唱完。”
“可是……可是咱们…”
“没什么好可是的,戏比天大,规矩到什么时候都不能坏。明天就开戏了,你到后台去,告诉大家,准备准备,晚上咱们起香,拜老郎神………
“哦,原来你们也是被蒙骗过来的啊?”张天顺这才明白,
筱梦婷此时也是气得腮帮子鼓鼓的:“是啊,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鬼地方,真是不可理喻。”
“那你们来的这几天真的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了吗?”张天顺说。
“太邪乎的事儿也没有,就是有的时候莫名的起阴风,还有就是每天对着一个空场唱戏实在是有些瘆人……”筱梦婷挠着脑袋说。
“空场!我的傻妹妹啊,刚才那个场子可是不空啊!”
筱梦婷一见张天顺这么激动顿时有些不解:“张大哥你怎么这么激动啊?”张天顺赶紧平复了一下心情:“没事没事,看来你们也看不到这些东西……不对啊,你们既然看不到那些东西,怎么知道我们遇到了危险呢?”
筱梦婷恍然大悟:“啊!我还以为你说什么呢。我们是看不见那些东西,可情况我们事先都了解,当时刘子真就跟我们说了,师父早就做了准备,那个‘包拯’早就扮上了。而且刚才一黑天你们就站在那里不动,平地又起了旋风,师父就知道不对劲,才赶紧叫二师兄上的台……”
几个人正说着呢,门帘一挑进来两个男人,个头都不算太高,比张天顺还要矮一点,但看着可比他要壮实的多。刚卸了妆,两个人的水衣子还没脱,本来宽松的水衣子穿在他们俩身上就像是紧身衣一样,可能也是刚下台的缘故,身上的汗还没干,衣服贴在身上把轮廓都勾勒出来,胳膊上四棱子起筋线,看上去十分壮硕。
一看两人走进来筱梦婷赶紧站起身来:“师哥你们来了啊!”
张天顺几人一听也赶紧站起身来,拱手行礼,筱梦婷一看赶紧介绍道:“张大哥,这两位都是我的师哥。”
说完手一指前面的那个:“这是我大师哥,咱们元庆班的当家武生——童月楼。”张天顺抬头一看,这个人方鼻阔口,眉插双鬓,两只眼睛炯炯有神,不由得心里生出几分敬意,
张天顺一拱手:“原来您就是童老板啊!久仰久仰,您辛苦!”童月楼咧嘴一笑:“老板可不敢当,不过在涿州一带,唱武生的咱还算小有名气。”
筱梦婷又一指后面那个汉子:“这是我二师哥,咱们元庆班的铜锤花脸——金世山。”张天顺一听赶紧问道:“刚才的包拯……”
筱梦婷噗呲儿一乐:“没错,就是他。”
“哎呀!真是多谢您了。”张天顺二话不说赶紧抱拳深鞠了一躬,金世山上前两步扶起了张天顺:“兄弟你太客气了,既然遇到了就是缘分,谈什么谢不谢的!”张天顺抬眼就看到了一张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脸,脸上是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但就是说不出来那有些不对劲。
“老弟?老弟?”金世山轻轻的喊了几声,张天顺这才从走神中被拉了回来。
“哎呦,真是太失礼了。”张天顺赶忙赔罪,
金世山哈哈大笑:“不妨事不妨事,张老弟肯定是刚才在外面受惊了,来来来,咱们到屋里坐下说话。师妹,房间都收拾好了,带两位到客房休息。”
去的路上慧增拉了拉徐友臣的袖子轻声说道:“童月楼就是个傻小子不足为虑,但这姓金的但是个人精,我看他们来访可未必有什么好事儿!”徐友臣也是忧心忡忡:“咱们现在寄人篱下,具体情况咱们也不是很清楚……”
“怎么不清楚呢,刚才梦婷姐不是跟咱们说了吗?”慧增不解地问,
徐友臣摇了摇头:“孩子你还是太年轻,我告诉你,任何时候都不要轻信陌生人的话,行了别说了,见机行事吧……”
戏台后面是一个院子,筱梦婷带着几个人进了一间偏房。几个人都进去坐了下来
“今天晚上你们就先住在这,我们今天也是最后一天了,明天早上等我们到村长那领了包银,咱们一起上路。”筱梦婷把三人安排好,事情交代完了,几个人又寒暄了几句,就带着她那两个师哥出去了。房间里又剩下了张天顺几个人。徐友臣赶紧凑到张天顺身边,
“我说天顺……”
张天顺一把捂住了徐友臣的嘴,
“小点声,隔墙有耳。”
徐友臣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说:“你也觉得他们不对劲?”
张天顺没说话,径直走到了门口,推开门四下看了看,确定周围没人以后才再次走进了屋里,徐友臣拉住张天顺:“这事儿你到底怎么看?”
张天顺揉了揉脑袋:“我现在也很懵,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们。不过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惊醒着点,别睡的太死,熬过今天晚上,咱们就上路。到时候管他什么妖魔鬼怪,跟咱们都没关系了!”
简单的交代了几句之后,三人就上床睡觉了。说是惊醒着点,可毕竟也是赶了一天的路了,没多大一会儿,几个人就睡得跟死猪似的了。
一夜无话,转眼到了第二天早晨,张天顺等人依然还在香甜的睡着。忽然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张天顺吓得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谁!”
来人上前一把抓住了张天顺:“快跟我走吧!出事儿了。”
张天顺睡眼朦胧:“不是你谁啊?我为什么跟你走啊?”
这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想走?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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