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 第二章 向前冲

第二章向前冲

1

林诚从容县来了，容县是个不知名的小地方。

陈伟在汽车站接到了林诚，把他带到了湖畔园。

王玉琴还没有从父母家赶回来，陈伟和林诚说了许多话。

四月四日，清明，飘着细雨。

林诚在云湖学院读大学四年级，学的是工商管理，他在家乡呆了两周，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

陈伟做了一个菜，还做了一个汤，他招呼林诚吃饭。

餐厅里垂着一只玻璃吊灯，磨砂灯罩让灯光变得淡淡的。

陈伟看着面前这个二十二岁的大男孩，他是陈伟姨妈的孩子。

陈伟想着怎么帮林诚。

陈伟说：“你就住在这吧。”

林诚说：“我只呆一个月。”

陈伟说：“你要睡王玉琴睡过的房间还是和我一起睡另一个房间。”

林诚说：“和你在一个房间。”

陈伟说：“你和我在一起吧，省得王玉琴打扰我。”

林诚问：“你有爱的人吗？”

陈伟说：“没有。”

陈伟看饭菜都用完了，对林诚说：“歇一会儿，你去洗澡。”

陈伟把餐具拿到了厨房，林诚走了进去，说：“表哥，我来洗。”

陈伟笑了。

陈伟说：“今天是你来的第一天，我来洗，以后你洗。”

林诚说：“那我今天就偷懒了。”

林诚走到阳台上，他伸出手，雨洒到他的手上，他站了一会儿，又走了进来。

陈伟在厨房里已经忙完了。

晚上十点半，陈伟和林诚躺在床上。

台灯亮着，玻璃瓶里的百合花早就没有了。

陈伟想着那支百合花的样子。

陈伟想了想，又爬了起来，他拿起柜子上放的书，翻开了，正好是书签夹着的地方。

林诚累了，睡着了。

陈伟看了几页书后，望林诚的脸。

“你有爱的人吗？”林诚说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陈伟合上书，把书放在柜子上，他把台灯关了。

第二天早上，还是雨蒙蒙的，林诚说要在家呆一天。

林诚把灰色的笔记本电脑拎着，从房间走到餐厅，又把笔记本电脑放在餐桌上，他打开电脑，想在电脑上进招聘网站继续搜索招聘信息。

陈伟去上班。

陈伟是做销售的，他在经济开发区一家食品公司的销售分公司工作。

姚建宏的车头超过陈伟的车一点，停下了。

陈伟在原来的地方停下车。

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楼，姚建宏在前，陈伟在后。

销售公司副经理的位子上缺了一个人，姚建宏和陈伟都知道，这个副经理很有可能在他们两人之中产生。

陈伟经常出差去邻近的几个县做业务。

最近，公司又安排他在本市拓展业务。

他要想办法和批发商签下合约，还要想办法把商品直销到大中型超市。

陈伟看姚建宏进了办公室，他也几步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傍晚，雨停了。

陈伟把车开进湖畔园。

他看到了王玉琴，王玉琴站在人工湖边的柳树下，正拽着柳叶，搓着玩。

王玉琴跟上前去。

陈伟把车停在楼下，下了车，王玉琴在他面前站着。

王玉琴说：“我刚下班，就到这来了，我准备回来了，刚刚准备打电话给你。”

陈伟说：“你真要回来我有什么办法。”

王玉琴说：“上楼吧。”

陈伟说：“事先说一声，我的表弟在这里，你不要觉得不自在。”

陈伟上了楼。

王玉琴赶紧跟上前去。

门开了，陈伟看见林诚坐在餐桌边对着电脑，餐厅里光线很暗，陈伟走到餐厅，把灯开了。

“你在这住多长时间，这里只有两个房间。”王玉琴说。

“我住一个月，我和表哥住一个房间，你的房间我没有进。”林诚说。

王玉琴舒了一口气。

王玉琴说：“我做自己的晚饭，你们做你们的。”

陈伟说：“你先做吧。”

王玉琴进厨房，下了碗面条，滴了麻油。

她把那碗面条放在餐桌上，坐在桌子边，慢慢地吃起来。

林诚关了电脑，拎着电脑进了房间。

王玉琴吃完了面条。

陈伟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厨房里准备做菜。

王玉琴把脸转向陈伟，说：“陈伟，让你表弟住一个房间，我和你住一个房间可以的。”

陈伟忍不住笑出了声。

王玉琴问：“你笑什么？”

陈伟没有回答她，拧开了水龙头，水哗哗地响着，陈伟洗了两个西红柿、一个土豆和两个青椒。

陈伟往锅里倒了油。

煤气灶也拧开了，火苗蹿了出来。

香味可以闻见了。

餐桌上摆上了西红柿蛋汤和青椒土豆丝，陈伟打开冰箱，把前一天剩的饭拿了出来，放在微波炉里热了。

“林诚，出来吃饭。”陈伟说，他敲房间的门。

林诚开了门，他说：“表哥，饭好了？”

陈伟走到餐桌边，王玉琴端着碗拿着筷子，进了厨房。

陈伟和林诚面对面坐着。

陈伟说：“开饭。”

林诚说：“我饿了。”

王玉琴把碗筷洗好，经过他们，走进了房间。

陈伟说：“今天找到合适的公司了吗？”

林诚说：“你们的公司也在招聘，招财务人员也招市场销售人员。”

陈伟说：“恐怕是在招聘新的人员。”

林诚说：“看来看去，只有你们公司还好，我的条件符合要求，你们公司的待遇也不错，只不过试用期长了些，要三个月。”

陈伟说：“你想去我们的公司？”

林诚说：“可以吗？”

陈伟说：“有什么可以不可以，这是你的自由，公司会按程序办的。”

王玉琴走了出来，说：“你们在说什么？”

陈伟说：“我们在说工作上的事。”

林诚说：“表哥在帮我考虑。”

王玉琴说：“林诚，你不会在这住很久吧。”

林诚说：“你放心，真得不会。”

陈伟说：“我累了，进房间了。”

林诚说：“我也进房间了。”

林诚抢先走在前面，陈伟趴在他的肩上，林诚打开房门，两个人走了进去。

房间里发出大笑声。

王玉琴看着关了的门，嘀咕了一声：“有什么好笑的。”

深蓝色的窗帘紧紧闭着，咖啡色的台灯开着，陈伟靠在床上看书。

“书是你买的吗？”林诚问。

“不是，在市图书馆借的。”陈伟说。

林诚抽出书签，书签上画的是竹子。

他把书签塞回去。

林诚睡得早，醒得也早，清晨六点，他站到窗边，把窗帘开了一条缝，他看了看外面的天，天已经亮了，东边有些淡红色。

林诚出了房间，烧了壶开水。

陈伟六点半起床，他在阳台上站了一会儿。

他喝了杯温开水。

林诚热了杯牛奶，拿了两片面包，他边吃面包，边喝牛奶。

林诚问陈伟：“你早上吃什么？”

陈伟说：“今天想在路上找家早餐店吃早餐，天天早上喝牛奶吃面包，有些烦了。”

王玉琴起来了。

陈伟问林诚：“今天准备干什么。”

林诚说：“准备投几份简历，再上街去买套衣服。”

陈伟说：“那我走了。”

陈伟出了门。

七点半，王玉琴也下了楼。

2

湖畔园门口的早点铺，陈伟在里面坐着，他要了八个小笼包，他咬了一个，小笼包里鲜肉裹着葱粒，汤汁溢了出来。

围着白围裙的老头说：“慢点吃，别烫着。”

陈伟冲他点了点头。

陈伟花十分钟时间吃完了一笼包子。

他上了路。

林诚投了三份简历。

上午十点，林诚带上背包出了门。

他沿着大湖路走到了花草市场，过了环城河上的桥，在路边的公交站等二路公交车。

公交车把林诚带到了信泰商业街，这条商业街是云湖市最繁华的一条商业街，新建后投入使用才几年。

林诚给自己的预算是一千元，他想，衣服要买个好些的牌子。

林诚在商业街上的专卖店里都看了，找不到自己喜欢的衣服，他准备进狮桥桥头的百大购物中心。

林诚是个长相端正的男孩，他穿了一套灰色的西装，很是雅致，百大购物中心一楼的几个女营业员看了他几眼。

林诚上了电梯。

他看着楼层，在三楼男装部下了电梯。

一眼看去，这里的衣服又过于老成，不太适合他的年龄。

他只好又乘电梯下了楼。

林诚出了百大购物中心，往右拐，他看到了环城河，河边栽着许多树，他想休息一会，走到河边，在河边的地上坐下了，太阳光照下来，他抬起头，将手放在眼睛上面，看天。

路边的烧烤摊子冒出的烟飘了过来。

林诚回头看，中午到了，摊子上的食客多起来。

林诚站了起来，顺着商业街往南走，他又看到了一家服装专卖店，看上去，这家的风格倒是他喜欢的，一派清新自然。

林诚走了进去。

他还是选了一套灰色的西装，只不过这套西装的颜色比他身上穿的要深一些，一套衣服一千二百元。

林诚拎着衣服出了商业街。

他想找个地方吃午餐。

林诚想去肯德基。

林诚在路上看到了肯德基的门店。

沉重的门被推开了，音乐声进到耳朵里，服务员问他要什么，他说：“一盒蛋挞。”

林诚端着蛋挞坐在一楼的窗边，他捏着蛋挞吃了起来，蛋挞是热的，口感不错。

林诚的背包里还有一瓶矿泉水，他把矿泉水拿出来，拧开盖子，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