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间正偏路 赌场兼职

张笙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就走到了阿宇家楼下，阿宇家住的也是偏北的，但是属于老城区中心，小地方再远也没有多远，走一会就走到了，到了楼下，张笙凭着记忆直接上了阿宇家的所在楼层，起码有两年没来了，感觉还是没有多少变化，阿宇一家都属于混社会饭吃的人，有钱就潇洒，没钱了就想办法赚一些，一直不温不火的样子，

敲了敲门，一会听见里面就传来脚步的声音，门开了，张笙定睛一看，阿宇穿着三角内裤，身上的肥肉感觉又比以前多了，肚子里面感觉和塞了个球一样。“大哥，你没怀孕吧？肚子这么大了....”。阿宇回道：“怀个屁，最近天天晚上去帮我姐夫看场子，晚上半夜散了就去吃烧烤、火锅，也不怎么运动，肉长的一天比一天快，别在外面站着了，进来坐一会。”

张笙走进了阿宇的家，家里现在没什么人，空调开着冷气，客厅里电视正在放着电影，一看客桌前放满了各种各样的小吃，张笙心想，天天过的和猪一样，不胖死你才怪。

“阿姨他们都不在家啊，就你一个人？”张笙和阿宇聊到。

“我妈出去上班了，我姐和我姐夫看电影呢，马上过会就回来了，晚上带你去我姐夫场子上面玩玩，我打到水钱，回头分你一点。”阿宇回答到。

“这个无所谓，我也无聊，晚上跟你一起去看一看，你现在不去烧烤摊上班了啊？。”张笙问道，之前记得这个发小在烧烤摊当学徒呢。

“不做了，累的要死，天天站着烤东西，腿都快断了”。阿宇回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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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客厅抽着烟聊着天，阿宇在给张笙说着最近一段时间在赌场上有趣的见闻，“前段时间有个老头子来赌钱，感觉都有七十多岁了，身上带了几万块钱现金，然后正巧那天警察来抓赌，那个老头子就往赌场门口一躺，警察都没办法，给我们笑死了，现在雇一个老头子都比雇看场子的有用，往地上一躺，谁都不敢乱来，哈哈哈.....”。

张笙听到也是觉得好笑，确实现在社会，由于出了那些扶老人反而被勒索之类的新闻，人们也没以前那么实心眼了，遇到事情更多选择袖手旁观，不是不尊老爱幼、乐于助人，因为怕被勒索啊，有的老人可不是德高望重，反而一个个无赖起来，就单单往地上一睡，那是真拿他们没有办法....

聊了一会阿宇的姐姐和姐夫回来了，一看到阿宇的姐姐，张笙打起来招呼...

“姐姐好~好久不见”。张笙打着招呼，之前初中和阿宇天天混在一起的时候，阿宇的姐姐就对他们这群小孩子挺客气的。

“呦，这不是阿笙吗,好久不见啊，来找小宇玩的啊？”阿宇姐姐也是开心道。

“嗯，晚上我带阿笙去场子上转转，我一个人在那边和看场的哥哥们不熟悉，太无聊了，阿笙还能帮忙上上茶什么的。”阿宇这个时候对他姐姐说到。

阿宇的姐夫看了看阿笙，两人对视了一下，随后阿宇姐夫说到：“可以，带你朋友一起去转转，看着挺精神的小伙子，去场子帮帮忙，我回头打点“花钱”给他。”

阿宇听到十分开心，这是姐夫给自己面子，随后对张笙说到：“阿笙，你晚上一起帮帮倒倒水什么的，我姐夫给你打“花钱”。

张笙听到自己帮帮忙还能拿“花钱”也是十分的开心，“花钱”是赌场上给别人发的小费和工资，“水钱”是赌场人员，从赌局里面抽取一定的手续费，有的是场子每把都抽，有的场子是固定的。于是张笙对阿宇姐姐和姐夫说到：“谢谢姐姐、姐夫”。

“阿笙，不用客气了，我们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你晚上带着帮帮忙就行了”。阿宇姐姐客气道。

“放心吧姐，我会带着他，不会有什么问题的”。阿宇拍着胸脯说到。

虽然内地不允许有私人开设赌场，但是在各个地区，偏门灰色生意或多或少的都存在着，只要不是顶着风头做生意，通常上下找找关系打点一下，平常也是相安无事，显然阿宇姐夫能开这么长时间，或多或少都是打点过关系的，且这个也不记录身份信息，张笙就当是晚上去见见世面，顺便挣挣外快了。张笙知道赌场工作也不是很累，是真的帮人倒倒水就可以了，通常请人看场子是怕有人来捣乱，或者客人输钱多了输的红眼闹事，而且就算出了这些事情也不是自己负责，在旁边看着就好了，张笙这样想着....

快十点钟的时候，一群人出发了，阿宇姐夫把车开到了县城靠近乡村的一个农营生产部，外面看起来毫不起眼，但是里面的面积很大，平常是用来堆放粮食的，里面清空了一块区域，中心摆设着一些东西，上面挂着几个大灯泡，把屋子照亮了起来，中心的东西都用着布盖着，张笙猜测应该是一些桌子和一些赌具，他们刚刚进来，就有人把卷闸门给拉了起来，看来还是挺谨慎的，毕竟是吃偏门饭的，见不得光。

“干活吧，东西都摆好了”。阿宇姐夫指挥着说到，随后张笙看着阿宇和其他几个大汉把那些遮布给拿了下来，里面果然是一些桌子和垫子，有的垫子上面还有印制的图案文字，例如：庄、闲、和，都是关于赌的。张笙还看到了一张桌子上面刻画着龙虎，看起来栩栩如生，张笙看着十分感兴趣，便问到了阿宇：“我靠，这是什么东西，感觉挺厉害啊。”阿宇拽拽的说到：“怎么样，还可以吧，我第一次看也觉得厉害，这个是我姐夫从木雕厂专门订做的，一万多块钱呢！这一张桌子，是用来玩龙虎斗的。”听完张笙不禁感慨，确实有些实力啊，不知道和自己表哥搞的赌场比起来怎么样....

不一会，桌椅板凳和赌具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张笙看了看手机时间已经十点半了，这时，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卷闸门被敲的哗哗响，“场子开了没有啊，发消息也不回”“应该在里面准备呢，你别叫好不好，给人举报怎么办”“这大晚上人都睡觉了，这边这么偏，有个鬼举报啊”外面乱七八糟的声音开始传了进来，张笙知道这些人应该就是赌客了...

有人打开了卷闸门，大概十几个人结伴走了进来，看起来有老有少，张笙看着他们有说有笑的样子，心里知道，现在有说有笑，如果晚上输给了对方，就恨不得把对方扒皮吃肉一样，这就是赌徒的人性。赌局没一会就开始了，有几个人在玩炸金花，有的人在玩牌九，而最多的人在玩龙虎斗，张笙帮着给坐着赌钱的人都上了茶水，还有几个人夸张笙懂事的.....张笙心想，话这么多，也不看你给点小费.....今天参赌的人听阿宇说都是城乡的人，有的拿了拆迁款，有的是做些小生意，今晚应该是生意不错，而且偶尔还会再来几个人，看着场面也是比较火热的.....

张笙给客人们添了茶也没事情做，就去阿宇那边看人赌牌，阿宇负责龙虎的抽水，小小年纪手上经过这么多钱，张笙还是比较羡慕的，但是张笙知道，这个龙虎桌子应该是整个赌场最赚钱的台子了，阿宇是自家人，所以才能负责这张桌子的抽水，龙虎的游戏规则是龙和虎各发一张牌，然后两张牌比大小，游戏规则十分的简单，K最大，A最小，如果是一样的话就是“和”，如果下了龙或者虎，赢中的了就可以得到本金的0.98倍，例如下了一百块钱的龙，龙开出来比虎大，就可以赢到98元，反之就输了一百元，开出来“和”的话，会把龙和虎的钱退回去，压中“和”可以赢20倍的钱！而百分之二的钱就是给庄家的水钱，一把虽然百分之二，可是一晚上开的牌局数不知道有多少把，所以说庄家才是最赚的，光靠抽水一晚上都能把赌客给抽干！

赌局才开始半个小时，阿宇就打了不少的水钱，龙虎这个台子有专门一个小弟发牌，发牌规规矩矩，有几分荷官的样子。张笙聚精会神的看着，有人招呼他就去添茶倒水，手脚利索的张笙，也没出过什么问题。

突然听见龙虎桌子那边一声暴吼：“妈的，十把长龙？你这牌怎么发的，你想死吧？”。话刚说完，场子里面几个维持治安的人就靠了过去，“朋友有什么事情吗？”。看场人员问到这个大哄大叫的人，张笙看这个人戴着眼镜，三十多岁的样子，之前看他还比较斯文的样子，现在头发凌乱，眼神有些疯狂的神色，看到周围被看场人员包围，也压低声音说道：“这小子发了十把长龙，十把全开龙赢，这才多长时间就吃了我三万多块钱，不合适吧？”。带头的看场人员说道：“不合适你妈的头，你第一次来玩吗，别说十把，三十把我都看过，不玩就滚，别大呼小叫的！”这个人被说的愣住了，随即垂头丧气的继续坐了下来，阿宇对张笙解释说道：“正常事情，经常有的人自己上头输多了，想找点事情，让赌场给反一些钱回去，输的太惨会反一些回去，像这种才玩一会输钱了就故意找事的，就不用和他客气了。”张笙点了点头，他也明白这个道理，是个人输钱都想反些回去，那场子也不用开了，除非真正是输的倾家荡产，赌场会给些钱安抚一下请走之外，其他基本都是不理会的。

赌局继续进行着，赌场里面大概前前后后有三十多个人在玩，今晚确实像阿宇说的那样生意不错，而张笙看着那些沉迷在其中的赌徒和收着水钱的阿宇，突然有了感悟，好像原来赌博不单单是一种游戏，而是一种人用来剥削另一种人的方式，有的人可能暂时的赢，但是无一例外，赢的只是过程，输了的才是结果，总有输的时候，而一输就会上头，上头就会万劫不复，能稳赚不赔的只有抽水钱的赌场。

张笙看着别人玩，自己也是手痒想上去玩两把，但是自己是收“花钱”的，就相当于是来工作，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这些不是自己能碰的，也许对于有钱人来说这是消遣的方式，但是对于现在只有几百块钱在身的张笙，只有敬而远之了.....

一直到了凌晨三点半，赌局结束了，有的人赢的满面红光，有的人输的脸色惨白，还有人眼睛通红输的和着了魔一样，嚷嚷着要翻本，但是场子有规矩，一般说什么时候关就什么时候关，这些赌徒只能期待明天的赌局快点开始，把其他人的钱一扫而光，殊不知，就算赢了所有人的钱，但是那也是在被赌场吸血之后留下的残羹剩饭而已.....

张笙此刻也是犯着瞌睡，这段时间还没有熬到这么晚过，得赶快回家睡觉，感觉走路都歪歪扭扭，实在是困的不行了，相反看着阿宇他们，还是挺有精神的样子，看来是熟悉了这样黑白颠倒的作息习惯。阿宇的姐夫这时候赶到了赌场，点了点今晚的盈利之后，开始给每个人各自的花钱，张笙估计了一下，今晚可能抽水抽了得近三万块了！毕竟每把都抽水，虽然每把只有百分之二，但是一晚上的数目累积起来也很吓人了，搞这些偏门可真是暴利啊。

赌场里面一个发牌的、三个看场的、一个看门的，一个抽水的，加上阿宇和张笙，一共八个人。众人都发完花钱之后，阿宇的姐夫走到了张笙面前，看着张笙一幅强撑着瞌睡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小子，挺困的吧，一看你就是平常睡的早，社会上人一般都是白天起的晚，晚上睡的迟的，你还要加油啊，哈哈哈”。张笙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随后阿宇的姐夫点给了张笙五百块钱，说到：“这是你的花钱，可别嫌少啊。”张笙看着递过来的五百块钱，心里想着，这哪里少？自己也就是端端茶倒倒水扫扫地而已，也就五个多小时而已,而且自己大部分时间都在看人打牌，非常的轻松，五百块钱！周围上班族一天工资也就一百多而已....张笙看了看阿宇，阿宇点头示意这钱可以拿，张笙这才接过手，随即道：“一点都不少，我很满足了，谢谢姐夫~”。阿宇姐夫笑了笑，随即对张笙说：“小子，你晚上表现小宇姐姐和我说了，做事情挺认真的，我们这边场子有的时候太忙了，缺人手帮忙，你有没有兴趣过来，平常就是帮客人倒倒水什么的的，你和小宇的关系我也知道。”张笙一愣，没想到有这样的事情，本来以为就是来做一晚兼职而已，能一天赚五百，张笙当然愿意做，于是立马回答到：“可以，我现在放假也没事情做，我有事情做的不好、不到位的话，还要各位哥哥们多多包涵”。

阿宇的姐夫满意的点了点头，转头对大家到：“马上一起去吃烧烤，我请客”。众人满意的应和的，张笙这时候悄悄对阿宇说到：“你们呆会吃烧烤我就不去了，我困的都快去世了....”。阿宇看着张笙这个萎靡的样子，笑着说到：“好，知道了，我会把帮你和姐夫说的，今天晚上来我家，别迟到了。”张笙点点头答应下来。

跟着他们的车回到了县里，阿宇又开车把张笙送回了家，张笙一回到家，怕打扰到父母休息，轻手轻脚的打开了门，随后走进了房间，躺倒在床上，头一蒙就睡着了......

张笙晚上又做了梦，依然梦见了神魔、殿堂，好像一直有人喊着自己的名字，感觉还特别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