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大荒 第二章 大荒第一餐

到洞外，很多族人准备寻找食物。部落首领没了，不是挂在兽潮就是被洪水带走了，石力记得还去过他家，一个好爽的胡须大汉。巫临时指派了一个中年汉子，让他分配人。叫石熊，打磨了一手好石器，算是部落的技术工，传说曾经也是个强大的战士，打猎时候膝盖受伤，平时走路什么的没事，但跑不起来。估计巫看他有经验，现在部落老的老小的小，剩下二十个战士太年轻，没人可用。

分了两组人，五个战士分别带着妇女一组和半大孩子一组，石头跟着石力和孩子一起，得有个人拿东西。带着兽皮袋子，各种石器工具出发。

妇女们去草原附近采集野菜灌木野果，石力他们到洞穴旁边的山林看有什么能吃的，顺便弄点柴火回来生火。附近很空旷，应该没什么危险，再说还有战士跟着。

石力还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进入大荒，听多了人们说大荒的危险，作为一个现代人还是蛮慌的。跟着石头，看着他的身板，顿时有底气了，果然天塌下来有大个顶着。心里找到安慰，和石头聊天顺便打量周围。“石头，你怎么长这么高的？”“找吃的你有经验没？”“给你找个媳妇吧！”“这石头真漂亮，不是说你，是这块石头，瞧你这名字，要不换个。”石头嘴慢，被石力问的有点懵，半天不说话。“你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叫什么呢，要加个大字，叫大石头。”“我觉得挺好，你长的大块，还和石头区分开了，我看行。”“……”

石力在这絮絮叨叨，石头偶尔嗯啊应一下，把旁边人都给听乐了。本来都是一群孩子，战士也没大几岁，现在出来大荒不紧张才怪。从小听大人们警告大荒的危险，不是开玩笑的。

气氛一松，开始说起话了，讨论等会能找到什么吃的，现在都饿着肚子。石力没想到自己紧张的一顿乱扯还有这用处，心里暗自偷乐。

走出石头地带，要进入山林了，路还好走，不然一堆小孩可够呛。进了树林，满地被树叶和枯树枝覆盖，看不到其他东西。树一颗比一颗高，竞争激烈啊，长矮了没阳光就得牺牲掉，丛林法则适者生存。

石力捡起一根木棍翻起树叶，看着有没干果。战士们不让深入林子，怕有危险，只能在树林边上翻找。翻开一处低洼，石力找到一堆蘑菇，长的真好。“石头，过来看看这个能不能吃？”石力有点小激动，终于见到能吃的东西了。石头抱着一堆干树枝跑过来，瞅了眼说：“不知道。”白问了，听到声音周围的人聚了过来，有个战士说：“大部分蘑菇都不能吃，很多都有毒，部落不吃蘑菇。”白高兴一场，又找了一会队伍有点沮丧了，没吃的。战士们张罗着开始往回走，准备弄些木材回部落。

石力不甘心，偷偷跑到石头身边，叫他再往前找找。石头开始不同意，怕有危险，石力说：“小心点没事，你不饿？我要饿死了，石头走吧！”石力开始装小孩，一脸可怜样。石头跟其他人打了个招呼，把收拾的树枝给战士带回去，战士没发现什么危险同意了。

沿着树林边继续向前寻找，“石头有没有听到水声？在前面，去看看。”石力听到流水声，招呼石头一下。石头抄起石力放背上，大步流星朝前走，石力走太慢了。

树林拐个弯，石力看到了一条山涧小溪，还有小瀑布，怪不得能听见流水声，溪水在石头缝隙中流淌，水不深才到石力的膝盖的样子。石力观察了下周围没发现动物出没的痕迹，放心下来，大荒水源处可是危机四伏。来到小瀑布放下石力，瀑布只比石头高点，瀑布下有个小潭，水很清澈。石力有点失望，水中没看到他希望中的鱼虾，趴在水边喝了一口，水微冰，应该是山顶冰雪融水，冰镇矿泉水在这大热天再爽不过了。终于喝饱了，站起来招呼石头：“石头，你也喝，我看了没动物来过。”石头还在警惕四周，野外水源出喝水要时刻警惕，这是捕食者伏击地。等石头快速喝好水，石力问道：“咱们没什么装水的东西嘛？”石头摇头，以前部落驻地山谷有条小河经过，取水方便，现在离水源远不知道怎么办，石力记得好像是用动物胃做的水袋，不过用不长久。

不想了，巫应该有办法。“石头，我们洗个澡吧！天太热了。”“行，你先洗，我盯着。”石力解开皮裙，脱下皮衣，走进小潭。够凉快，水刚过肚皮，一顿乱搓把身体的燥热祛除，找到块水浅的大石头躺下，只露个脑袋。衣服只有兽皮做的，大热天也得穿，太阳太毒，不穿皮肤会晒伤。以前部落有种植物叶子很大，绑在身上当衣服，就是行动不方便，逃难都穿着兽皮衣，不知道这里能不能找到大叶子，老穿兽皮衣服太热了。麻布还没发明出来，兽皮衣做工也简陋，上身是兽皮挖个窟窿，套在脖子上披着。下身只有皮裙，裤子也没出现，两块兽皮用兽皮带穿孔帮着。石力有点想念裤衩了，不穿真不习惯，想办法给自己做个。泡舒服了，换石头洗，石力准备把兽皮衣洗下。光屁股提起衣服丢进水中泡着，才发现地上还有个小兽皮袋子，是绑在皮裙绳上的，石力一直没注意到。是一小块兽皮，穿了孔用皮绳束成口袋。打开一看，两块小燧石是老爹石勇的，那天分别是给石力的，算是遗物。还有把用黑曜石打磨小刀，缠着老爹要好久才得到的，用手摸摸刀刃挺锋利。

石头冲进瀑布快速洗好，两人把衣服用水冲洗浸湿，就这么湿答答穿好，可以降温。石力跟石头商量下沿着小溪往下找找，石力觉得会有鱼虾，这里水温低没鱼虾，下游可能有。

还是石头扛着石力走，谁让石力人小太慢。渐渐的走出树林，小溪流向草原，溪流平缓下来，也变宽了。终于看到鱼了，小溪底下黑压压一片，都不是很大也就石头手指粗细，部落平时不吃鱼，因为很难抓到。放下石力，两人商量着怎么抓，石头没抓过，石力在地球一直生活在城市也不会。石力正想着是不是可以编张网，石头已经下水用手尝试了，可惜他才过去鱼群就游散了。“石头，会编网嘛？用手抓不到的。”石力让石头上岸，别把鱼吓跑了。“不会，网是什么？”石头有些郁闷，有吃的抓不到。石力努力回忆以前看过的小说还有野外生存节目，看有没有能用的。网是不现实了，石力四周扫视试图找能用到的东西，看到一个粗木棍，有主意了。记得在哪个节目中介绍，通过大力击打水面，可以振晕小鱼。不管行不行，先试试，让石头拿着木棍对着鱼多的地方打。石头狠狠的就是一棒下去，水花四射，石力期待看着水面，十来条鱼翻着肚皮飘了起来。石力大喜，跳起来想和石头击掌，可惜石头已经下水捡鱼去了，石力悻悻的收回手，原始人真没默契。石头把飘起来的鱼扔上岸，石力看了看，不知道什么鱼，银色的没有鳞片，但是肯定能吃。石头乐着上岸，拿起木棍继续找鱼多地方。

石力一看，没自己什么事，沿着小溪去收集点柴火，顺便看看还有没其他能吃的。前面草地上看到一点红色，可能是野果，石力小跑过去。真是野果，就一个是红的其他还是绿的，椭圆形有石力大拇指大小。没见过不敢尝，闻了闻没什么味，带回去让石头看看。抱了些干草树枝回到石头这边，“石头，这个野果能不能吃？”石力把野果递给石头，石头打量了下还给石力：“没见过，你别吃。”说完继续他的打鱼大业，一会功夫岸边堆了不少鱼了。

石力拿出石刀准备把野果切开看看，还是不死心，毕竟好不容易才发现的野果。拿着石刀在溪边的一块石头上，一刀从中间切成两半，空心的里面有籽，拿起放到鼻子前刚要要闻。一股辛辣味直冲脑门，顿时眼泪鼻涕下来了，匆忙把野果扔进小溪，捧着水洗手洗脸。好一会才缓过神，我去是辣椒啊，这也太辣了吧，闻下都受不了吃下去不是要人命，大荒太可怕了。

一抬头，石力惊呆了，小溪水面上漂着好多鱼，还有跟鱼差不大的虾，刚才可能在石缝里没注意到。石头慌慌张张跑过来问怎么回事，他被吓了一跳，石力叉着腰仰着头，用大拇指抹了把鼻子：“我弄的，厉害吧！哈哈哈……”石头一脸懵逼着看着石力，不明白怎么了。石力知道自己表错情了，有点郁闷跟他解释下情况。“有毒，那不能吃了。”石头可惜道，石力说：“那不是毒，是辣，可以吃。”说完忙下水捡鱼虾，怕一会这些鱼虾缓过来，石头虽然不明白，但也跟着捡。

才一会，丢的岸边到处都是鱼虾，水中鱼虾醒过来了，水流把辣味稀释了。一个个歪歪扭扭游走了，岸上的鱼虾也开始挣扎，可以它们上了岸，被太阳晒了会，怎么可能逃掉。石力对石头说：“看吧，没毒，被辣晕了。”“什么是辣？”石头问，石力不知道怎么解释，只有尝过才能体会。石力找起刚扔的变态辣椒，可惜被溪流带走了，刚捡鱼的片刻不知哪去了。神器啊，那边还有不少，不知道没熟的有没有这么辣。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忙活这么久不留为了吃。把燧石拿给石头让他生火，石力力气小打不出火花，他准备找个石板，来个石板烧烤，不然弄串太麻烦了。小溪里石板不少，石力挑了个最薄的，是长条状，费力的抱着回来。石头把火生好了，石力让他搬了两块石头放在火堆两侧，把石板架上先热着。石头新奇帮着石力摆弄，以前都是用木棒插着直接在火堆上烤，石力见他没见过，给他解释这样烤小东西方便。

给小鱼开肠破肚，石头没弄过，石力也没弄过。但石力好歹经过互联网时代，视频上见过别人教学，教石头用石刀在小鱼肚子上戳个小口，用手一挤内脏果然都出来了。再把鱼头切掉，用水洗洗完工，放在一块石力洗干净的石板上。石力看石头弄的挺好，自己把虾用水冲冲，也用石板装着准备去烤。一共二十三个虾，都跟鱼差不多大，还没烤石力已经在分泌口水了。

回到火堆旁，又添了点柴，感觉石板烧热了，把虾一条条摆上去烤。石力用细木棍做了双筷子，看到虾下面一面变红了，用筷子翻面。香味浓郁起来了，石力不断吸口水，溪边收拾鱼的石头也不时回头望。虾变的通红了，喊石头过来吃。

石头端着弄好的一些鱼匆忙跑来，石力用筷子把虾夹到刚才装虾的石板上凉着，把鱼放上继续烤。用手拿起一个虾，吹了吹，把脑袋拧掉，壳去掉，露出里面白嫩嫩的肉。迫不及待咬了一大口，烫的直哈气，也不愿吐出来。真鲜，野生的淡水虾，肉有嚼劲，还有点淡淡的咸味，眼泪都要出来了，石力大荒的第一餐吃的真不容易，不过就这味值了。

石头看石力吃了，也拿起一条虾，也不怕烫，整个塞进嘴里，头和壳一起一顿猛嚼。两人不说话，就是吃。石力一连吃了八个，感觉人活过来了，小肚皮快饱了，一会再吃点鱼。“我够了，剩下都你的。”石力饿久了，刚吃的猛，不然能多吃点。把鱼翻面，有些鱼皮沾到石板了，没什么影响。“有盐没，石头？烤鱼没盐不好吃。”石力问石头，石头连忙翻他腰间的袋子，从里面拿出一小块黑乎乎的东西给石力。石力接过来，往溪边走去，用石头敲了一小半盐石，找了个有凹槽的石头装了点水，把小块盐石放进去融化。

回到火堆旁，把剩下的盐还给石头，大荒的盐很珍贵的，在人们没学会怎么把盐从卤水中弄出来之前，只能靠偶尔发现的天然咱石。盐石化的差不多了，凹槽底下还剩下些小石头和沙子，用叶子沾盐水往鱼的两面刷刷继续烤。

石头已经把虾都解决了，他饭量大，还饿着。鱼熟了，石力吃了几条，虽然只放了盐，味道还不错。石头还是一下一个，没几口全部搞定，鱼刺就当不存在。看他没吃饱，鱼还有很多，让他自己弄些吃。石力有些羡慕石头，这胃口这身板这吃相，以后自己也行。突然发现自己有点二，看到石头大口吃饭都能突发感想，才来大荒一天就被同化了，以后会变什么样。

石力在小溪喝饱水，才感觉到热，在大太阳底下烧烤，也是人才。这一片也没树木遮阳，看到石头还在弄鱼吃，石力脱光整个人泡在小溪里，找个石头当枕头，衣服盖在脑袋上，人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