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随着家铭走在小区外的广场上,一言不发。
和风习习,空气中融了淡淡的海棠花香,芬芳清凉。悠扬的手风琴声在广场上空悠悠飘荡着,勾起来一股优雅怀旧的调调。洁白的鸽子咕咕地叫,它们三两成群,在光洁的花岗岩地面上游戏啄食,忽地又振翅飞翔,回环来往。白羽衬青天,斜阳映云霞,这景致十分艳丽。
“高跟鞋磨脚了?”走在我前面的家铭突然停下脚步,他一反嘻哈的常态,转身弯下腰,柔和地说:“来,我背你。”
“不不不。”我连忙摆摆手,“小姐姐我好歹比你大上两岁,我不能总欺负弟弟不是?”
“可是我很愿意啊,梦丝。”家铭一脸诚恳地说。
“那我也不要你背,怕是你又要使诈捉弄我呢。”我嘴硬地说着,但心里是还有那么一丝暖的。
“不用背啦倒,沉得像头母驴。当真转性了,冷不丁这么讲理我还有些不适应呢。”他小声嘟囔着,一双长腿又恢复了速度,大步流星向前走着。
但我还是听到了。
“死臭小子……你说什么?”,我恼羞成怒,脸差点被气歪,一下子来了劲头,脱了高跟鞋,抛铁饼似砸向家铭:“你……你你才是母驴,不不,公驴,蠢驴,秃驴!”
“最毒妇人心哪。”高跟鞋稳准狠地飞砸到了他的后脑勺,他痛楚地揉着脑袋,仰天长叹。
“哼,呕,噢。”我愉快的冲他扮着鬼脸,他怎知道,在我的那个时空里,梦丝我可是个直男斩,一起穿尿不湿长大的伦石,常常被我欺负到哭出鼻涕,长大后我才沉稳收敛了些。
呵,伦石,你现在还好吗?我这样想着,心里渐渐发酸,风入愁肠,几颗泪凝挂在睫毛上。
“那个,梦丝,你好像哭了?”家铭伸出大手,把我的空气刘海拨了上去,认真看着我的眼睛。
“谁哭了。”我嘴上反驳他,可是心里实在是难过,忍不住哇的一声哭出声来,我好想回家,好想成为以前那个吃喝不愁,从从容容的潇洒小白领……
“噢,梦丝,别哭啦,好吗。算啦,算啦,都是我不好,我只是拿你寻开心惯了,你不高兴,我以后慢慢改还不行吗。”家铭的脸上露出焦急神色,萌亮萌亮的眼睛紧张盯着我。
可惜他不是伦石,对于拥有28岁记忆年龄的我来说,他形容尚小,行为潦草。
“哭吧哭吧,你能发泄一下也好。我这肩膀足够宽的,借你靠,借你靠,千万别客气哈。”说完,他双臂轻轻拥着我,把我的头放在他的宽肩上。
晚风凉爽,此刻,我是该好好哭一哭了。
“呦,闺女,我又看着你了。”一位大爷右手拿着一部手机,左手提着鸟笼,说话声如洪钟,中气十足。我止住眼泪,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大爷。
“还记得那天你在桥上,大爷我对你说的话吗?”老大爷把他的手机给我看,屏幕页面上有我的照片,几行赫然的黑体字让人哭笑不得:
“凤凰男负心如蝎,卷女友巨款出逃;富家女伤心痛绝,欲轻生跳桥,大爷大妈好心相劝,并承诺为其介绍对象……”我的脸腾地红了,误会,误会,搞了这么个大乌龙,现在我是声名远扬了。
“那,大爷说话算数,家里三个儿子,个个还都挺优秀,你挑一个先处处看……”
“大爷,谢谢您好意,”家铭牵起我的手,赶紧给老大爷鞠了一躬,“现在我俩冰释前嫌,和好如初,就不劳您费心了。”
“那就好。小伙子,男子汉大丈夫得有担当,欠人家姑娘的钱早点还啊。”
“是是是。”家铭唯唯诺诺。我破涕为笑,这个家铭,干嘛骗大爷冒充我男友,真怕我当他家的儿媳妇不成?
“快快还钱,莫吃软饭,快快还钱,莫吃软饭!”大爷的鸟在笼子里上下扑棱着,吓了我一跳。
哈哈哈哈,家铭笑得不行,“大爷,你回去再教它改说‘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吧。”
老大爷瞪他一眼,“等人家姑娘原谅你再说!”他说完,他哼着小曲儿,踱着方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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