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会说。”司渃回怼道。
“这样,真的能行么?”司渃看着眼前的慕云和李祐问道。
“不行也得行。”慕云给他一边收拾襦裙,一边回道。
“待会儿在台上,渃娘子你就跟着我跳哈~”慕云接着说道。
司渃点了点头。
安兴坊里的乐宫院是临安城数一数二的青楼,是达官贵族,文人骚客的聚集地和避难所。
在这里你可与年轻貌美的娘子,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从迷茫中寻找自我……
乐宫院与星月楼不同,星月楼的女子卖艺不卖身,而乐宫院的女子可卖艺,可卖身。而星月楼并非达官贵族都能进,唯有有才艺之人才能入内,乐宫院什么人都有,鱼龙混杂。
此时舞女们都在乐宫院台上准备翩翩起舞了,音乐一响,舞女们各自散开,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司渃站在中间特别显眼。
李祐站在台下,看着台上的两位同伴,难免有些忍俊不禁。
司渃在台上一直看着慕云怎么跳,其实他们两个半斤八两,慕云也看着别的舞女跳,果然没有经过严格训练的舞女是一眼就能被识破的,他们滑稽的动作惹的台下观众哄堂大笑。
此时场面一度和谐融洽,李祐和佐易也在台下观察观众们的一举一动。
李祐心想,莫不是人太多了,不好下手?他迟迟没有发现可疑之人。
他突然想起来今日看的那张告示,趁家中没人之时,才会将女子迷晕带走。
此时乐宫院里的蜡烛突然全部吹灭,漆黑一片,众人以为是舞台表演的一部分。
过了一会儿,所有蜡烛再次亮起,舞女却少了三个,一眨眼的功夫,司渃和慕云都被抓走了。
“王爷,鱼儿上钩了。”佐易在李祐耳旁说道。
“命人暗中跟踪,切莫打草惊蛇。”李祐在佐易耳旁耳语道。
佐易双手作揖回道,“是。”
李祐站在台下心想,台上少了三个?观众没有发现可疑人员,那么抓走慕云和司渃的便是那位舞女。
此时在马车上被袋子套住的慕云和司渃二人有些蒙圈了。
慕云心想,怎么把我也抓了啊?剧情不是这样发展的啊……
“三娘子,三娘子…你在哪儿?”司渃小声问道。
“在这呢,你后面。”慕云小声回道。
司渃和慕云两人被绑在一起,马车上只有他们三人,架着马车的便是那位舞女。
“现在咱们需要想办法给王爷传递信号。”慕云小声说道。
“王爷的人已经暗中跟着了。”司渃小声回道。
“王爷的人会吹一种暗哨,我方才听见了哨声,你我切莫打草惊蛇。”司渃又说道。
慕云点了点头。
“眼下,咱们只能静观其变,找到凶手的老巢,将其一网打尽。”司渃小声说道。
慕云心想,放在现代人贩子都很难抓到,在琞朝真的能抓到嘛?
“大琞不是有宵禁嘛?武侯捕没发现嘛?”慕云小声问道。
“这就是我疑惑的地方,明明现在是宵禁时刻,为何凶手还能架着马车在街上行走,且不被武侯捕发现,太令人可疑了…”司渃小声回道。
二人话音刚落,马车便突然停了下来。
那名舞女将马车停在了常安坊里的一处荒废的宅子里。
随后,下了马车,往院子里走。
司渃和慕云在马车上四目相对,到了?我也不知道啊……
那名舞女去院子里找来了两个壮汉,把慕云和司渃拽下马车。
“啊!轻点!你弄疼本小…本娘子了!”司渃夹着嗓子,大喊道。
“磨磨唧唧,婆婆妈妈的,给我老实点!”其中一个壮汉用力拽了帮着他们的绳子说道。
随后他们便被带到了一间漆黑的房子里。
这个房子有些简陋,墙角处有蜘蛛网,里面没有床,只有一张长方形的茶几,上面放着一根忽明忽暗的蜡烛。
他们把慕云和司渃绑在一条柱子上,拿下头套。
慕云的视线逐渐由模糊变清晰。
“你们究竟是谁?谁让你们这么做的?!幕后之人是谁?!”司渃夹着声音对着他们破口大骂道。
其中一个壮汉用左手小拇指扣了扣左耳的耳屎,不屑一顾的回道,“就算你们喊破喉咙也没人会救你们,喊着喊,拼命的喊,哈哈!”
“司渃,现在跟他们说再多也没用,现在是要想办法套话。”慕云在司渃耳旁低声道。
司渃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只见那名舞女拿来几个馒头,丢到他们面前,说道,“喏,我可不想还没交差你们就先死了。”
慕云心想,万一有毒怎么办?让她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你绑着我们的手,我们怎么吃啊?”慕云看着她说道。
那名舞女翻了个白眼,走过去给他们松绑。
松绑后,他们坐在那一动不动。
那名舞女见状,捡起地上的一个馒头,塞进嘴里,嚼了几下,咽了下去,说道,“没毒,放心吧,还没交差之前,你们死不了。”
毕竟距离用过晚膳后的时间有点久了,他们四目相对,立刻捡起地上的馒头,拍了拍表面的灰尘,放进了嘴里。
此时的淮阳王府。
“王爷,我们的人在常安坊里的一处破院子里发现了一辆马车和他们的藏身之地。”佐易双手作揖说道。
“明日一早串通好延平门侍卫,就说授本王之意,给他们放行,加派人手跟踪,势必要揪出幕后之人。”李祐看着临安城布局图回道。
“是。”佐易双手作揖回道。
第二日清晨,晨鼓响起,各个坊陆续打开坊门,迎接新的开始。
在常安坊里的那个破院子里。
“现已是辰时,该启程了。”其中一个壮汉对着那舞女说道。
那名舞女点了点头,随后把慕云和司渃的嘴用白布捂住,把头套戴上,拽进马车。
此时在延平门等候多时的淮阳王李祐,早已乔装打扮成一个侍卫的样子,等候这辆从延平门离开的马车。
“咱们这是要出城了?”司渃用眼神示意慕云。
慕云点了点头回应。
“你不是说王爷的人暗中跟着呢嘛。”慕云眼神示意道。
“对啊,今早却没了哨声,王爷不会丢下我们吧?”司渃眼神回道。
“放心,王爷不会丢下我们不管的。”慕云用眼神回应。
此时马车正到了延平门附近。
“且慢,请出示相应凭证。”一名侍卫拦住马车说道,这名侍卫便是佐易。
那名舞女镇定的把一个造假的凭证递给了侍卫,那侍卫一边查看凭证一边问道,“里面装了什么?”
“一些被褥。”那名舞女回道。
那名侍卫掀开马车车窗,瞄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旁边的李祐,李祐给他使了一个眼色,示意让他放行。
随后便让他们走了。
他们走后,李祐等人便紧跟其后。
马车上慕云和司渃眼睛瞪得像铜铃,震惊的看着彼此,好像再说“王爷真的丢下我们不管了?!”
“冷静,冷静,王爷自有王爷的计谋,咱们切莫打草惊蛇。”司渃眼神示意道。
慕云点点头。
马车一路颠簸,随后来到了一处郊区的废弃宅院。
“人带到了。”那名舞女对着门外的守卫说道。
那守卫把一袋银子丢给了那名舞女,命人把马车上的人带走。
交易结束,那名舞女和那两个壮汉便架着马车走了。
慕云和司渃蒙着头,被带进了院子里。
房间里正坐在茶几前的是一位有头有脸的人物——赵兴业。
他们把慕云和司渃的头套摘下。
“赵兴业!原来是你!”司渃大喊道。
“哼!别来无恙啊,司少卿。”赵兴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
“哦,这位慕大将军之女慕云也在啊!哈哈”赵兴业接着说道。
此时,在院子附近的李祐等人。
“王爷,是赵兴业。”佐易双手作揖说道。
赵兴业?万胜堂堂主怎么会在这?……遭了我们中计了。
慕云此时也想到了,他们中计了,赵兴业只不过是替罪羔羊,真的幕后之人在背后正津津有味的看着这场闹剧。
“你就是那日当众羞辱我儿的娘子?”赵兴业走到慕云面前,看着她问道。
“没错,是我。”慕云不屑的看着他回道。
“哟,很好,不错不错。”赵兴业一脸坏笑道。
“你说是先从你的脸开始,还是从你的手开始呢?从脸吧,先让你毁容再让你生不如死,怎么样?”赵兴业看着慕云自言自语道。
“赵兴业!你敢碰她一下,今日我司渃就让你头颅挂在临安城城墙上之上!”司渃对着他怒吼道。
“哎哟,司少卿,你们大理寺的人都这么喜欢打打杀杀么?”赵兴业回道。
“别急,等我先把她给弄了,接下来就轮到你了。”赵兴业接着说道。
“赵兴业!你个市井儿!市井无赖!贱人!”司渃破口大骂道。
赵兴业白了一眼,显然司渃的话并没有任何的杀伤力。
面对无赖,得用无赖的方式让他心服口服。
慕云立刻想到了现代女性防身技能之一,踢裆部,慕云抬起脚,狠狠用力朝他的裆部踢了过去。
只见赵兴业用手捂住,嗷嗷直叫。
“来人,给我打,狠狠的打!”赵兴业命令手下的人说道。
司渃用脚朝那几个家仆踢去,奈何对方人多力量大,他们二人人少被人欺。
就在此时李祐带着一群人冲了进来,把赵兴业的家仆通通围住了。
“赵兴业还不速速投降!”李祐手持横刀对他喊道。
“哼!就连淮阳王也来凑热闹啊!哈哈”赵兴业大笑道。
只见他从背后拿出一把匕首,刺向慕云。
李祐见他冲过去,根本来不及阻止便只能大喊道“小心!!”
司渃见状立马挡在慕云面前,替他挡下了一刀,看着慕云说道“没事,有我在。”
司渃随后便晕了过去,赵兴业以为自己杀人了立刻扔掉匕首,跪在地上,惊恐的看着自己手上的血。
佐易立刻将其拿下,李祐跑过去给他们松绑,把司渃轻轻的放在地上,用手撕了衣服上的一块布,暂时先帮司渃的伤口止血。
“佐易,将赵兴业带回大理寺监狱,严加看管!”李祐怒喝道。
“是!”
李祐松了一口气,把司渃抗在肩上,慕云扶着司渃的手,慢慢的走出了房门。
接应的马车很快到了院子门口,他们小心翼翼地把司渃扶上马车。
在马车李祐注意到了慕云的手腕被绳子勒出了痕迹,在怀里掏出了一瓶药膏,递给慕云。
“谢王爷。”慕云接过药膏。
“抱歉,此事……本王本不想把你牵扯进来。”李祐有些不好意思说道。
慕云摇了摇头,回道,“王爷,臣女是大理寺捕快,职责是惩奸除恶,替天行道,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
“比起那些被抓的娘子们,臣女更希望将犯人绳之以法,还她们本该有的自由。”慕云又接着说道。
李祐看着慕云陷入了沉思,本该有的自由?若是……终有一日她知晓我利用她,又作何感想……
到了临安城内,李祐吩咐下人把司渃送回司宅并请了大夫给他疗伤。
慕云跟着李祐到了大理寺监狱,审问赵兴业。
阴暗的监狱中关押了三百多个犯人,每走过一间牢房,里面的犯人便在牢房门口苦苦哀嚎,在这里,有被冤枉的,有自作自受的,有双手沾满鲜血的,有罪该万死的……
慕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古代的焦监狱,有些害怕了。
“怕了?”李祐一边走一边问道。
“有…有点”慕云吓得声音颤抖。
“无妨,你可以想想这里有多少人值得死去,有多少冤魂被抹杀在这无尽的黑暗之地,又有多少双手沾满鲜血的人还在逍遥法外的活着…”李祐镇定的回道。
“这里本应是关押真正有罪之人之地,而非是有冤无处审的冤魂。”
慕云一想到这些,便没那么害怕了。
片刻后,他们便到了关押赵兴业的地方。
佐易正在审问赵兴业,“说!你背后主谋究竟是谁?!”
“哈哈!我背后之人就是我自己!”赵兴业死死定自己就是主谋。
李祐走过去,佐易双手作揖说道,“王爷,他…不肯说。”
李祐拿起放在桌面上的棍棒,对赵兴业实行杖刑。
一下,两下……五六下,打的赵兴业直吐血,奈何赵兴业死鸭子嘴硬,就是不说。
“说不说!”李祐走过去,捏着他的脸,怒喝道。
慕云站在牢房门口,看着眼前的李祐好似变了一个人。
“我呸!李祐啊李祐,你以为就凭你能揪出我背后之人,做梦吧你!哈哈!!”赵兴业朝李祐吐了一口唾沫星子,狂妄道。
“佐易,给本王接着审,审到他开口为止!”李祐对着佐易喊道。
李祐放下棍棒,拿起旁边的白布,往身上擦了擦身上的唾沫星子,接着又擦了擦刚刚沾了血的手,擦完后一把甩进旁边的火盆,走出牢房门口。
“走吧。”对着慕云说道。
“王爷…这个案子还没结束吧?”慕云一边走一边问道。
“没有。”李祐冷冷回道。
“那我们就这么…走了?”慕云疑惑道。
“此事牵连甚广,单凭大理寺无权插手,不论赵兴业背后之人究竟是谁,本王都会查下去。”李祐回道。
“但你无需知晓太多。”李祐突然停下说道。
慕云突然愣了一会儿,像是被警告了。
到了大理寺门口,李祐让下人先把她送回淮阳王府,他还有事情未处理完——他还要去司宅看看跟他同生共死的好兄弟司渃。
李祐站在大理寺门口,看着正在上马车的慕云,对着她喊道,“本王定会让本该拥有自由的人,重获自由!”
慕云听到了李祐说的话,看着李祐露出了笑容,向他挥了挥手,随后进了马车里面。
日暮快要降临,他们二人心中却燃起了一把火,一把明亮的,正义的,不朽的火。等着那个黎明的到来,让真相公之于众,让真正的犯人受到法律制裁。
他们是否能揪出赵兴业背后的主谋,这件事究竟牵扯有多广?能否让那些本该拥有自由的人重获自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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