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周雨生拉着艾丽走到公交车站,决定回家。
火星上的公交系统一天二十四小时运行,深夜的公交车没有一个人,也就不再担心被人嘲笑。艾丽坐在周雨生的身边,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说来奇怪,一路上它都没再说话,安静的像个少女。
它似乎为能马上回到家而感到高兴,虽然那个蜗居脏得像个老鼠窝,但毕竟是个家,属于宝宝和主人的家。
回到13区已经晚上一点,周雨生当然不敢贸然进到家里,而是远远躲在家门口附近的绿化带后面,整整观察了两个小时,确定他和雨菲菲的家都没有动静,才悄悄靠近,无声地打开门。
按了一下门口的开关,于是房间大亮,但空无一人。周雨生再仔细检查一番,确信没有被监控,这才放下心来。
给艾丽关了电源,让它上床“睡觉”,周雨生独自开始行动起来。
下意识地敲了敲他家和菲菲家之间的隔墙,发出沉闷的噗噗声。知道这面墙有一米厚,但不是铜墙铁壁,甚至连混凝土都不是,就是黏土层,质地虽谈不上松散,但几个小时挖个洞难度不大,他已经挖过一次了,很有心得。
他的计划就是挖一个通往菲菲家的洞,藏在她的家里,然后把那杀手引到他家,在洞口放上手机偷偷进行视频。
非法进入别人家庭在火星至少要判两年,要是他们两个人同时来的话,过程中还有可能说出暴露罪行的话,那样惩罚至少要狠几倍,说不定会是死刑。
周雨生拿出以前挖洞的铁铲和凿子,又在地上铺上一块塑料皮,掀开一块水泥板,挖洞行动开始了。
两个小时后,就挖到了菲菲家墙上的墙纸,小心翼翼地用剪刀划开一个口子,一个约50×30公分的洞便在两个房子之间形成。
把挖出来的泥土运到室外的绿化带里倒掉,把地板清扫干净,又在那块水泥板上钻了一个小孔重新安上,把手机紧贴着小孔进行了实验,视频效果很好,而且根本不会被发现。
重新卸下水泥板,周雨生爬进了菲菲家,看看能不能找到吃的。
冰箱里竟然有几包泡面还有一袋合成饼,周雨生如获至宝,连吃两碗泡面才饱,然后坐在沙发上想着心思,主要还是在思念菲菲。
那么漂亮那么可爱单纯的一个小女孩就这么死了,还是在她的梦想之地被人杀了。如果她不认识他,如果当初她不来找他为她修水龙头,那么悲剧就不会上演,以菲菲的性格和长相,将来肯定能赚到大钱,肯定能和她的家人在火星上团聚。
可现在……
都怪那两个可恶的骗子!
辛西娅的眼中,他和菲菲就是蟑螂臭虫,是寄生在火星上的低等生物,所以他们才在他们身上寻开心,所以才会轻易地杀了菲菲,还要杀周雨生。
因为在那种富豪眼里,杀死他们俩跟碾死两个臭虫没有区别。
人类逃离了一场末日灾难,在火星上孕育出了一个新的文明,可是,不公依然存在,邪恶依然横行。
这究竟是人性的本色,还是文明抹之不去的属性?
周雨生想了很久,一点困意都没有,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顺着楼梯上了二楼的夹层,见上面放着一张米色的双人床,床头的墙上贴着几张菲菲的照片,有地球上的,也有刚来火星拍的,望着张张照片,他又一次泪如雨下。
趴在菲菲的床上,把脸放在枕头上婆娑,想极力搜寻那丝少女的幽香,右手如意中伸进了枕头底下,意外地碰到了一样东西。
掀开枕头一看,呆了。
两捆火星币。
都是二十元一张的火星币,应该是一捆两千块,两捆就是四千块。
菲菲原来有这么多钱。
当然也算不上奇怪,一张偷渡到火星的船票就要100万,多准备一点作为找到工作前的生活费是必然的,而且她装修这个房子估计就要花一两万。
周雨生把两捆钞票揣进口袋里下了楼,又钻回自己的房间。他要把这些钱作为替菲菲报仇的基金。
此时才早上5点,上床搂着艾丽睡起觉来。
早上8点醒来,又一次爬进菲菲家吃了泡面,然后再爬回来,打开了房门,周雨生走到屋外,肆意地做着伸展运动。
他就是要告诉那两个骗子他在家里,他要引诱他杀手前来杀他。
每隔半个小时他就走到屋外晃两圈,甚至还去了28层,用菲菲的钱做了一场采购。他不担心杀手在室外杀他,身边到处都是人和车,量他们也不敢。相反进到家里反而时刻警惕着,一直敞开着门,担心他杀手会随时进来,那样计划就很难成功。
好在这种可能性不大,周雨生相信如果骗子们发现了他,会在晚上动手。
果然一个白天平安无事,黑夜终于降临。
周雨生在黑暗中潜伏,紧紧地盯着手机屏幕,等待着时机的到来。
晚上11点,情况真的出现了。
手机的屏幕上出现了两个人,正是辛西娅和那个杀手!
之所以能在看到室外的他们,因为他白天买了摄像头,偷偷安在屋外绿化带的草坪灯上。
两个人鬼鬼祟祟来到周雨生家门前,交头接耳一番,竟然各自掏出了一把手枪。
接下来的画面有点出乎周雨生的意料,两个人竟然分开行动了,杀手来到他家门前,而辛西娅竟然去到菲菲家的门前!
两个人同时用装着消声器的手枪射开了门锁,然后冲进房间里。
原来他们知道了菲菲就住在周雨生隔壁,原来他们提前预料到周雨生有可能跑到菲菲家里躲起来。
好狡猾的骗子!
周雨生心中大骂。
房间里自然也装了摄像头。
手机里显示两个人在房间里搜寻一番无果,然后就发现了那个洞,各自站在洞口前,辛西娅说道:“我这边没有。”
“这边也没有,这个蟑螂还真狡猾。”
“他挖这个洞干嘛?”
“谁知道?既然不在这里,就赶紧走,免得夜长梦多。”
想走?来不及了!
外面警铃大作。
两辆警车悬浮停在周雨生家门口,然后跳下七八个火星警察,全服武装地冲进两个房间里,不到两分钟,两名骗子就被押了出来。
“我们不是罪犯!我们是来抓罪犯的!”辛西娅疯狂地叫着。
杀手也跟着大叫:“对!对!住在这个房间里的男人才是罪犯,警察先生,你们看他在墙上挖了洞没有?他的邻居是个女孩,已经失踪了,肯定是被他杀了!我们就是来查这件事的!”
周雨生心里大骂无耻,自己杀了人竟然诬陷在我的头上。
“这就是你们非法持枪的理由?”一名警官冷笑,“有人报警说是你们杀了那个女孩,回警察局再说吧,你现在可以不说话,可以等你们的律师来再说,否则你现在说的每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警察把两人押上了一辆警车,鸣叫着离去,但是另一辆警车却没有开走,而是开到几十米外的马路边上停了下来。
周雨生明白警察还要抓他。
当然是因为那个洞,挖洞进到隔壁人家肯定也是一项重罪。
天刚黑的时候他就报警说发现了一场谋杀案,杀手晚上可能要来谋杀他。警方很重视,说会提前布置好,只要疑犯出现就会抓捕。警方问周雨生的名字他没说,虽然知道辛西娅被抓后马上他就会暴露,但是有了这4000块钱后,他就可以主动去补交税款,那样处罚就会很低,不至于要去蹲监狱。
所以他不想今天和警察打照面。
但是辛西娅和杀手这一闹,周雨生在邻居家的墙上挖洞这件事就曝光了,这罪行不亚于非法闯入私人领地。好在等他补交税款后,在警察面前还可以把问题说清。
那么周雨生在哪里?为什么没有被辛西娅他们发现?
因为他根本就不在家。
不在他自己的家里,也不在菲菲的家里。
其实天黑后他就一直躲在不远处的绿化带里。
坐在菲菲家沙发上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他计划的方案不完美,因为杀手和辛西娅很可能会搜菲菲的身,那么她钱包里的身份证就会被发现,身份证上的地址自然也会被看到,那么就会发现她其实是周雨生的邻居,那么保不准杀手也会到菲菲家里来查看一番。
所以,躲在菲菲家绝对不安全。
所以,他才去买了摄像头安在外面的草坪灯上,把战场移至室外。
前提是他有了钱。
所以他才心安理得地拿菲菲的钱。
因为复仇也是需要钱的。
亲眼看见两个坏人伏法,心中的恶气出了一大半,周雨生心情愉快地离开。去了1层,准备找个小旅馆住下。
等明天去把税款补交了,再去警察局自首,把这几天的经历原原本本地告诉警察,相信这两个坏人必然遭到严惩。
只要证明他们杀了菲菲,两个人都逃脱不了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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