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异世界的魔王啊……挡在余驰骋前方的障碍,就由余来击破吧。”
“很好,你就尽情展现自己吧,征服王,你是值得我亲自动手也不会觉得厌恶的英灵,甚至可以说是值得我敬佩的暴君。”
随后,两人都没有再次回头,各自径直走回了桥头。
韦伯紧张地目睹完两人最后的交谈,叹息着迎来了王的归还。
“你们真的是第一次见面吗?”
“当然是第一次,只是,他也许是余此生最后一个与之视线相交的人了,怎么能不以礼相待呢。”
“……别说傻话。”韦伯低沉着声音,反驳着半开玩笑的伊斯坎达尔,“你怎么会死呢,我可不同意,你不记得我的令咒了吗?”
“是啊——哦哦,是这样没错。”Rider露出精悍的微笑,看向了对面。
这时,阿斯普洛斯像是想起了什么,对着Rider说道:“说起来,征服王,我呢,到目前为止,对付迦尔纳我使用了最强的技,对付英雄王我用了能量洪流来碾压,那么对付你,为表敬意,就让我来使用最强的招式之一的绝技吧。”
“哦!你真家伙花样还真是层出不穷啊,就让我见识见识吧,你的力量……”
“那么,我就让你见识一下好了,人类一辈子也无法见到的光景,正好让你见见我全力的姿态……这开辟银河的力量!”
说着还看了一眼Saber。
“唉~创造银河的力量吗?那么余就期待着了。”
Rider感兴趣地砸了咂嘴,登上了【神威车轮】,拔出腰间的佩剑。
“于此集结吧,追随余历经百战的同胞啊!今宵,吾等将在最强的传说中铭刻属于自己的英姿!”
热砂之风如同呼应王的呼唤一般,吹散河面的雾气涌上大桥。
由时空彼方聚拢而来,曾与王分享着同一梦境的英灵们的思念正在凯尔特长剑下集聚成形。
无尽的苍天,在暑气下朦胧不清的地平线,放眼望去,任谁都会为其摄去心魄。
勇者们渴求战场的心像穿越了时空,侵蚀了现实,将无人的大桥化为了旋风肆虐的大平原。
紧接着,一骑骑的英灵开始策马奔赴决战的舞台。
“啊……”
对韦伯来说,已经是第二次目睹“王之军队”那气势冲天的威容了,虽然他已不再惊讶,但在理解了作为伊斯坎达尔王道体现的终极宝具含有何种的意味之后,他却平添了几分敬畏。
金光闪闪的骑兵精锐——一度与征服王结下的主仆羁绊,甚至跨越了现世与幽世的隔绝。
他们的战场被升华为永恒,无须选择具现的场所,只要征服王再次高举霸道之旗,臣子们就将随他奔赴天涯海角。
那是与王同在的荣耀。
那是由并肩作战所生的血脉贲张之喜悦。
“同胞们,敌人是君临异世界的屠神魔王,乃跨越世界的强者,是我们以前未曾走到的‘尽头’——作为对手毫无怨言!勇士们啊,向弑神的王者展示吾等的霸道吧!”
“哦哦哦哦哦哦!!!!!!”
伊斯坎达尔一声怒吼,在场的军队登时呼声大作。
独自一人面对着这浩如烟海的大军,阿斯普洛斯的脸上全无惧色,他只是泰然自若、堂堂正正地屹立当场。
展现着以银河为主的磅礴气势的男人所释放着的威压感正体现着足迹遍布不同次元、身为超越者的与众不同。
“尽管放马过来吧,霸军之主,现在就让你知道创造银河的伟力是何物……”
阿斯普洛斯无畏地长啸道,英灵部队在【神威车轮】的率领下,以楔形阵形直突过去。
一马当先的Rider一声大吼,骑兵们也纷纷响应着,就连韦伯都使劲发出微弱的喊声,加入了那怒涛轰响的大合唱。
“AAAALaLaLaLaie!!”
作为见证,Saber远远的退开。注视着最古最强以及霸道无双的两位暴君的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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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寂之中,一股焦臭味扑鼻而来,这栋庞大建筑的某处似乎发生了火灾。
卫宫切嗣不徐不急地,迈着果断轻巧的步伐缓缓走进了无人的门廊中央。
他适度放松全身的肌肉,不向任何部|位施加多余的力量。
另一方面,神经就像比冰封的湖面更加静谧清晰的镜子一样,倒映出周围一带的全景。比听觉更敏锐,比视觉更明晰,没有任何死角。自己化身为对任何些微的动静都会立即察觉的探针,在黑暗中闲庭信步。
言峰绮礼应该就在这冬木市民会馆的某处,等待着卫宫切嗣的到来。
从结果而言,切嗣所策划的埋伏计划确实全盘落空了,但是他丝毫不感到懊悔,因为他总算得以把握言峰绮礼这个充满谜团之敌的真面目,还算是大有收获,正因为切嗣的各种预测都落了空,所以才依靠消去法得出了答案。
一言以蔽之,那个男人对圣杯毫无兴趣。
通常情况下,所有Master都会为了追求圣杯而争斗,这一先入为主的观念直到今天为止一直蒙蔽了切嗣的眼睛。
正因为如此,言峰绮礼那与圣杯无关的举动,才会使切嗣感到疑惑不解。
但是,切嗣今晚看清了绮礼在圣杯降临仪式上的战略,发现自己从根本上搞错了。
绮礼在将这冬木市民会馆作为祭坛使用方面,做的准备实在太不周全,这座脆弱的堡垒作为魔术的要塞来说原本就先天不足,他却没有采取任何防守措施,就算时间紧迫,至少也应该设置简单的陷阱和屏障才对,再说如果真来不及准备的话,又怎么会做出召集其他Servant前来决战的举动呢。
退一百步来说,就算他果真的对作为防御手段的魔术一窍不通,那又为何会选择四个灵脉中最不适合防御战的地点呢。
想到这,切嗣也只能认为——对言峰绮礼来说,圣杯的降临是次要的,那个男人单纯只是因为这里被伏击的可能性最低,才选择了冬木市民会馆,比起顺利使圣杯降临,他更希望在与Master的最终决战中获得有利的主导权。
言峰绮礼的目的不是圣杯,而是实现其过程中的流血,那理由既无法探究,也已经不需要探究了。只要能明白那代理人的目标是谁就足够了。
切嗣缓缓握住Thompson·Contender的枪把,手指传来那坚固胡桃木的触感,他思索着只在照片上见过的男人面容。
现在即使思索自己到底在何处如何与言峰绮礼结下因缘,也只是空虚的尝试,切嗣的人生并未安逸到可以断言从未与人结仇,只是纯粹因为对切嗣的私怨而闯入圣杯战争的局外人——只能基于概率上的理由排除那种可能性。
虽然一介外人在圣杯战争中生存到最后,并导演了搅乱圣杯归属方向的闹剧,这种可能性极小,但是现实就在眼前,切嗣也只好当作事实接受了。
卫宫切嗣从未寻求过事物的真理和答案,对他而言,值得关心的从来都只有“状况”而已。
他只是在心中发誓要拯救更多的人。
被拯救的生命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衡量牺牲与救济的天平与理由以及情况都毫无关系。
他就是如此生存的。
他决不会愚蠢到去探询自己行为的意义。
所以——切嗣心中已经丝毫没有曾经对言峰绮礼所怀有的畏惧和危机感。
从知道他的目的何在开始,那男人就降格为单纯阻碍切嗣前进的障碍物,无论对方是怎样的强敌,只要确定是自己必须挑战的人,那就再不是抱有感情的对象,没有畏惧、没有憎恨、既不轻视也不心慈手软,考虑的只有排除一事,那就是切嗣给作为杀人机器的自己所赋予的唯一机能。
可以称为冬木市民会馆主要部分的,是涵盖一楼到三楼的大型演奏厅,绮礼将死去人造人的遗体安置在了完成全部装修、只等待首场公演的舞台上。
在其柔软的腹腔内部,有着明显的异物感,大概是混入脏器的圣杯正在恢复原貌吧,虽然绮礼现在可以切开腹腔将其取出,不过他却并不着急,只要再回收一个Servant的灵魂,外装应该就会自动崩坏而显露出圣杯。
自己只需要等待便可。
剩下的Servant正在大桥处对峙,一切都一帆风顺,现在已经无人打扰绮礼了。
他离开演奏厅来到走廊,顿时,弥漫在空气中的黑烟扑鼻而来,起火点应该是地下的战场。
从气味的深度来看,火势似乎已经蔓延到了建筑物的各个部分,不过,包括火灾警报器在内的一切对外联系线路都已经被切断,只要火焰不溢到建筑物之外,就不会被附近的居民所察觉。
每走一步心情都愈发激昂,祝福的圣句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主使我的灵魂苏醒,请以真主之外引导我走上正途,纵然我在死亡的幽谷漫步,也不惧怕魔鬼,因为真主与我同在——
他就在这里,现在自己必然与他相遇。
卫宫切嗣就在附近,正如绮礼渴求他的到来一样,他也正追寻着绮礼。
火焰已经驱散黑暗,在走廊的各处晃动着翩翩起舞。热气抚摸着绮礼的脸颊,但他毫不在意,自己心中翻滚的血潮比火焰更加炽热。
绮礼现在第一次感到了祝福,一生中从未眷顾自己的神,终于给了他启示。
他所追求的就是这憎恨的渲泄,这战斗的喜悦。
——您的杖与鞭抚慰了我,您在我的仇敌面前为我设宴,在我的头上敷油,漫溢的福杯必将使恩惠永伴我身——
火舌顺着墙壁窜上天花板,化为通向炼狱的路标邀请着两个男人。
他们默默地前进,昂扬地前进,毫不犹豫地走向决斗场。
于是,他们邂逅在地下一层——舞台正下方的大道具仓库。
在滚滚黑烟的彼端,卫宫切嗣看到了身穿法衣的修长身影。
在热气蒸腾的彼端,言峰绮礼看到了宿敌的黑色大衣。
手上所持的黑键的光芒,辉映着魔枪枪身的光亮。
两者都察觉到了杀意,彼此都早已对那炽烈有了觉悟。
那么,就不再需要交流的言语。
两人终于亲眼直视彼此,他们同时理解了一个结论。
七名Master,七名Servant。那些只不过是所谓的”状况”而已。
对卫宫切嗣而言,这场战争是——
对言峰绮礼而言,冬木市整个战场是——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击倒眼前的仇敌而存在。
熊熊烈焰中,剑锋在跃动。
左三把,右三把,代理人抽出共计六把黑键,疾驱而上。
暗杀者之枪的准星瞄准了乘风逼近的影子。
此时此地,最后的对决无声地拉开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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